忘了

「在你忘卻了一切之後

你還剩下什麼？」

曾經的路燈現在依舊在那裏照著行道，

我的希望卻是已經破滅了。

你該說什麼了？　如果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又會說什麼呢？

千百次夜裡奔走　走的終究是空無一人的夢

夢裡你靦腆的笑著　彷彿還是當年

只是已經不復當年　我親手毀了這一切

你會笑我癡　笑我傻　或是恐懼我　說我瘋？

我曾經不懂得該怎麼認輸

現在我認的只有輸一個字

後來我長大了　知道怎麼認輸　才能贏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呢？

然後我的記憶破損　消失

我曾經想要尋找什麼　卻是只有腦海的刺痛

我忘記了　對於我珍貴的　想珍惜的　或是厭棄的

都很公平的被抹殺了

揮了揮衣袖　輕描淡寫的被抹除了

我能說什麼呢？

都說是靈肉相離的　可是上帝　那你要怎麼解釋我的早發性老年癡呆？

二十天前我去看了台大醫生　說起了這個名詞

醫生笑了　現在沒人在用這麼古典的名詞的

那是個很舒服的下午　我和醫生就各自用舒服的姿勢　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人　再有本事　也難以抵抗命運的不仁慈

這道理再簡單不過　接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

有什麼選擇嗎？

接受　或　不接受　這樣而已

我迷惘嗎？

我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應該要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夜霧那麼濃　是那麼的開闊也洶湧

我的外衣沁了露水　有點寒意

這條路的終點　可能還是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