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簷外越來越大的雨勢,缺的眼中一片平靜。
「你難道不明白,像你這樣恐懼昊天的人,
更能證明你是相信昊天的、更能證明昊天的存在嗎?」山正襟危坐的問。
或許是缺只是初進魔道的弱者,還不能顯示出他對山的威脅,
兩個人才能平和的猶如一池春水般的在屋簷下一同避雨、一同論道。
『我當然明白。』缺回答。
「我等道門中人講求的是孔子所說的名正言順,
即使在宗教革命中,人們要行使貪婪,攫取財富,
仍然要藉約翰加爾文所謂的『世間努力工作以榮神益人』,
你沒想過,像你這樣已不在乎名義所賦予的權力,
心中無所敬畏、嘗試僭越的人,已然入了魔道?」
『是非成敗乃以結果定論,如果當年曹操不敗,
或許能夠稱帝,充滿光輝的寫入歷史。
雖然他敗了,但他的氣度、謀略仍能留傳後世,但他仍然不能成就帝王之家。
你沒想過,就算是漢高祖劉邦,他就算贏了,被寫進史書之中,
即使後人口耳相傳下來的仍是他的無恥,
但他仍然是帝王,仍然是記載的名正言順,你奈他何?』
「那是昊天眷顧的機緣,我等不需要明白,只需要信服。
而你憑藉的經歷困難的自信,就斗膽以棄子自稱,
以強求你過去所犯下的錯事能夠名正言順,你實在是高看了你自己。」
山一臉不屑的說著,屋簷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但仍不掩山鏗鏘的話語。
『那是你的信仰、你的想法、你的價值觀,我不在乎。』
話說完,缺嘗試著向屋簷外伸出手,試著捕捉雨滴,假裝自己是不懂世事的童年。
「你已經入魔。」山一臉平靜,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我不在乎。』
「我祝福你,並且詛咒你。你在這條道路上強大的速度越快,越容易招致滅亡。」
『我一定能夠活下去。』缺的自信。
語畢,缺便下定了決心,不怕風雨淋身,起身向屋簷外踏步行去。
『如果沒有這種不懼風雨的信心,那我又如何在這條道路上長久的走下去?』
缺在臨走前留下了這句話,迴盪在山的耳中。
雨勢越來越大,幾乎將天地掩埋成一片雪白。
山瞇了瞇眼,看著在雨中漸行漸遠的堅定身影,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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